公民实验室发现，美国支持的以色列公司的间谍软件用于瞄准欧洲记者

罗马（美联社）——根据公民实验室的数字研究人员引用新的法庭证据，来自一家美国支持的以色列公司的间谍软件被用来攻击至少三名欧洲著名记者，其中两人是意大利一家调查性新闻网站的编辑。

调查结果公布之际，人们越来越多地质疑，意大利总理领导的政府可能在监视批评她领导能力的记者和民间社会活动人士方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并引发了对商业间谍软件被滥用的可能性的新担忧，即使在民主国家也是如此。

“任何非法获取包括记者和政治反对派在内的公民数据的企图，如果得到证实，都是不可接受的，”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周三在回应议员提问时发表声明说。“欧盟委员会将利用其掌握的所有工具，确保欧盟法律得到有效实施。”

梅洛尼的办公室周四拒绝置评，但她的内阁一位重要成员表示，意大利“严格遵守”法律，政府没有非法监视记者。

雇佣兵间谍软件行业

美联社发现，黑客攻击背后的公司Paragon Solutions试图将自己定位为雇佣兵间谍软件行业的一名优秀参与者，并赢得了美国政府的合同。

据报道，在以色列前总理巴拉克（Ehud Barak）的支持下，Paragon去年12月被佛罗里达州私人投资公司AE Industrial Partners收购，交易价值至少5亿美元，尚待监管部门批准。AE Industrial Partners没有直接回应就该交易置评的请求。

Meta今年1月表示，Paragon的间谍软件Graphite被用来攻击来自20多个国家（主要在欧洲）的约90名WhatsApp用户。从那以后，人们一直在努力弄清楚谁被黑客攻击了，谁应该为此负责。

WhatsApp的一位发言人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美联社：“我们亲眼目睹了商业间谍软件如何被武器化，以针对记者和公民社会，这些公司必须承担责任。”“WhatsApp将继续保护人们私下通信的能力。”Meta表示，该漏洞已被修补，他们没有发现后续的攻击。梅塔也给Paragon发了一封勒令停止函。上个月，加州一家法院判Meta向以色列的NSO集团（NSO Group）支付1.68亿美元的赔偿金，该集团的间谍软件被用来攻击1400个WhatsApp账户，其中包括记者、活动人士和政府官员。

记者有针对性的

今天发布的报告显示，尽管NSO集团遭到强烈反对，但针对记者的间谍软件仍在继续，并首次证实Paragon能够成功感染苹果设备。

西罗·佩莱格里诺（Ciro Pellegrino）是一家名为Fanpage的调查性新闻媒体那不勒斯编辑部的负责人。他在4月29日收到了一份通知，称他的iPhone已成为攻击目标。

去年，Fanpage秘密潜入了梅洛尼的意大利兄弟党的青年派别，并拍摄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发表法西斯主义和种族主义言论。据Citizen Lab报道，佩莱格里诺的同事、Fanpage总编辑弗朗西斯科·坎塞拉托（Francesco Cancellato）也收到了Meta的通知，称他的安卓设备已成为Paragon间谍软件的目标，尽管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他的手机确实感染了石墨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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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实验室今天的报告还披露了第三起案件，是一名“杰出的欧洲记者”，他要求保持匿名，但该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发现的法医证据表明，他与意大利集群有关。该实验室隶属于多伦多大学蒙克学院。分析了所有设备的公民实验室（Citizen Lab）表示，攻击来自iMessage，苹果公司已经修补了这个漏洞。苹果没有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公民实验室（Citizen Lab）高级研究员约翰·斯科特-雷尔顿（John Scott-Railton）说：“Paragon现在陷入了NSO集团臭名昭著的那种滥用丑闻。”“这表明这个行业及其经营方式是问题所在。不只是几个害群之马。”

秘密间谍软件

Paragon的间谍软件特别隐蔽，因为它可以在用户不采取任何行动的情况下破坏设备。与NSO集团臭名昭著的Pegasus间谍软件（已被美国政府列入黑名单）类似，Graphite允许运营商秘密访问应用程序，包括Signal和WhatsApp等加密信使。

“没有链接需要点击，没有附件需要下载，没有文件需要打开，也没有错误需要犯，”Scott-Railton说。“前一刻手机还是你的，下一分钟它的数据就会流向攻击者。”

议会的监督

上周，监督意大利秘密服务的议会委员会COPASIR罕见地公布了其对政府使用Paragon的调查结果。COPASIR的报告称，意大利情报机构没有监视Fanpage的编辑Cancellato。

该报告确实证实了使用石墨等工具对公民社会活动人士的监视，但表示这些活动人士是合法的，并得到了政府的授权——不是作为活动人士，而是因为他们从事与非正规移民和国家安全有关的工作。

COPASIR副主席、意大利梅洛尼兄弟党的重要成员乔瓦尼·唐塞利周四拒绝进一步置评，称议会的报告“比一家私人资助的加拿大实验室所做的分析更有意义”。

公民实验室表示，它是“严格独立的”，不接受政府或公司的研究经费。

意大利和Paragon都表示他们已经结束了恋情，但对分手的说法却截然不同。

Paragon向以色列报纸《国土报》（Haaretz）提交了一份声明，该公司在声明中表示，在意大利政府拒绝帮助调查坎塞拉托一案后，该公司停止向意大利提供间谍软件。然而，意大利当局表示，出于国家安全考虑，他们拒绝了Paragon的报价，并在媒体强烈抗议后终止了合作关系。

美国的合同

Paragon一直热衷于避免名誉受损，因为从理论上讲，名誉受损可能会影响其与美国政府的合同。

2023年的一项行政命令禁止联邦政府部门和机构获取被外国政府滥用的商业间谍软件，包括限制言论自由和政治异议。到目前为止，这项行政命令还没有被美国总统特朗普推翻。

公开记录显示，美国国土安全部去年9月授予Paragon一份为期一年、价值200万美元的合同，为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局提供运营和支持。

据报道，美国缉毒局也使用了这款间谍软件。2022年12月，时任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的加州民主党人亚当·希夫（Adam Schiff）致信美国缉毒局局长，质疑缉毒局使用石墨间谍软件是否破坏了阻止“强大的监视能力向专制政权和其他可能滥用这些能力的人广泛扩散”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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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ron Tau在华盛顿，Lorne Cook在布鲁塞尔，对这篇报道有贡献。